公元997年4月22日
1
时间:凌晨两点21分
春雨和小斌沉浸在浓情蜜意之中,像一对欢乐的白痴,完全没有防备。突然之间,两根钢针像闪电一样飞过来,分别刺中他俩的脖子,刺得非常狠非常深,只有两毫米的针尾露在脖子外面,看上去很恐怖。还没有来得及惨叫,他俩就一起晕倒了。那些萤火虫急忙散开,每一只都惊慌失措,以至于互相冲撞,仿佛即将遭遇灭顶之灾。
“好一对狗男女,竟敢打我家的歪主意!”说话之时,一个小女孩从他俩后面缓缓地飞过来,然后用毛笔在他俩的额头上、脸上、脖子上和下巴上都写下“白痴”这两个楷体字。前者很美,犹如君子兰——身高一米四一,长发碧绿如草,杏眼大小适中,瞳孔和黑豆一模一样,眉如柳叶,悬胆鼻娇小可爱,双唇又小又薄,红如鲜血;上身穿绸衣——印着白花蛇的斑纹,胸部微微突起,犹如两个矮矮的小山包,下身穿薄裙——绣着不计其数的小野花,色彩鲜艳,栩栩如生,仿佛被风一吹就会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,再也找不到;她的脚如三寸金莲——穿着高跟桃木鞋,鞋身也印着白花蛇的斑纹,散发着诡异恐怖的气息;她的皮肤惨白如宣纸,眼神憔悴悲伤,显然受过重创,好像随时都会倒下,再也站不起来。
父亲,母亲,哥哥,我们的家园已经被夷为平地!——她坐在春雨的肚子上,艰难地笑了笑,眼中泛着泪光:不过请放心,我一定重建家园——和原来的一样漂亮,一样温暖——在我杀死丘仇之后!
想到这儿,她站起来,走近卖地的公告牌,然后把右手放在上面。两秒之后,公告牌发出哧哧声,同时从下往上化成黑液,并且冒着白烟。在公告牌完全化成黑液之前,它的顶部一直被小女孩的右手紧紧地吸住,如同被磁铁吸住的镍币。
丘仇,你也会变成黑水!——曾几何时,见公告牌荡然无存,小女孩面朝西方跪下,连磕30个响头,边磕边哭——哭声十分凄凉,透着深深的绝望,如同冷秋中小河的呜咽,仿佛沙尘中风铃的悲响。数不清的萤火虫循声而来,翩翩起舞,好像在安慰她。
磕完头,小女孩张开双臂,腾空飞走。她一边飞,一边回首,一边在心里说:我一定要回来,一定!
2
时间:早上6点多 地点:王镇之家
忽然之间,不知谁家的公狗连叫13声,声声响亮,好像要让全人类都听到。卡巴斯姬和雅典娜虽然听见了,但是仍然相拥而眠——拥得很紧很紧,恨不得合为一体。王镇伸伸懒腰,笑了笑,随后穿衣下炕,洗漱做饭。见水太少,他便开门出屋欲打水,不料视野中立刻映入那对狼狈不堪的情侣。
“我的孩子!”王镇急忙跑过去,分两趟把他俩抱回家中------
时间:中午
随着一声鸡鸣,躺在一起的他俩终于醒了。王镇、卡巴斯姬和雅典娜马上端来香喷喷的饭菜,让他俩尽量多吃。
“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,竟然暗算小斌和我!”刘春雨用右手捂着被刺之处,还是感到有些疼痛。这时候,卡巴斯姬和雅典娜对了一下眼神,突然同时大笑不已。
“你们俩呀——我都说了不许笑,可是你俩——”说到这儿,王镇也笑起来。无论怎么努力,他都无法停笑。
“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笑,不过一定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!”赵斌眨眨双眼,希望他们说出真相。
“太狡猾了!”刘春雨突然掐住卡巴斯姬和雅典娜的脸皮,并且假装生气,“发生什么事了?——快说!——我们可是一家人啊,你们只顾自己乐,却不让我和小斌分享笑料,实在太不够意思了!”
“春雨,别这样。”赵斌的话毫无效果。
“别掐了,小孩子的细皮嫩肉伤不起!”王镇微微皱眉,用十分心疼的目光看着卡巴斯姬和雅典娜。刘春雨的脸蛋唰的一下变红了,她赶紧松开这两只小萝莉,随后用饱含歉意的口吻说:“对不起,姐姐太粗暴了。”
“姐姐才不粗暴呢,姐姐最温柔了!”雅典娜把刘春雨的一只手贴在自己的脸蛋上,眼中闪烁幸福的光芒。
“小雅说的对,姐姐大人千万不要自责!”说到这儿,卡巴斯姬狠狠地亲了刘春雨一口,然后说出早上之事。听完前者的话,后者和赵斌互相凝视,并且脑补对方在早上时的狼狈样。不一会儿,他俩同时开怀大笑——足足持续181秒。
“我费了好长时间才把你俩擦干净——是阿梅袭击了你俩。”说到这儿,王镇指了指赵斌旁边的一个盘子——盘中有一些粘稠的液体,色如牛奶,“她把两支钢针分别刺进你俩的脖子里,所以你俩才会晕过去。我拔出钢针,把钢针放进盘中。不一会儿,钢针就化成蜜奶,而你俩的伤口则完全愈合——只有阿梅会制造使用这种叫‘幸福刺’的钢针。”
话刚落音,雅典娜和卡巴斯姬就你舔一下我舔一下地扫荡蜜奶,很快就消灭它了。见此情景,王镇不禁摇头苦笑,他嘱咐过这两只小萝莉——等前者把幸福刺的真相告诉那对情侣,后者才可以享用蜜奶。
“好神奇的幸福刺,真想跟阿梅学习学习!”刘春雨痴痴地看着那个干干净净的盘子,脸上写满羡慕。
“阿梅——就是那个蛇妖吗?”赵斌的嘴唇动了动。尽管王镇认为阿梅是杀害张万忌一家人的凶手,但是直觉告诉赵斌——真相并非如此。
“没错——没想到她回来了。”王镇的眼中浮现一丝忧愁,“杀害张万忌一家人证明阿梅已经露出凶残的本性——她可能会对我们下毒手!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官府了,副知府说他会派一些人保护我们——怎么还没来呢?”
“啊——没必要报官吧,”刘春雨眨眨双眼,然后歪头说道:“我还想拜她为师呢!”
“唉,实话告诉你吧------”王镇愁眉苦脸地说出阿梅的故事和自己的推断。刘春雨沉思片刻,随后摇头晃脑4秒钟,“我不相信,我不相信——这么善良的蛇妖怎么可能杀死自己的救命恩人?——我要查明真相!”
“我也这么认为!”刘春雨的态度使赵斌相当高兴,“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阿梅——”
“还是准备保护自己吧,万一阿梅冲进来大开杀戒——”说到这儿,王镇不禁颤抖起来。他忽然搂住卡巴斯姬和雅典娜,觉得那个蛇妖马上就会杀进来,“能活到现在,我已经知足了,可是这两个小孩——还有你俩——不应该这么小就死去!”
“放心吧,小斌和我都是打架高手,一定让你们毫发无损!”刘春雨信誓旦旦地说道,同时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右**——右**剧烈地抖动许多下,散发着无以伦比的活力。卡巴斯姬也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右**,然后信心十足地说:“我也是打架高手,谁都别想伤害小雅和爷爷!”
见王镇还是忧心忡忡,刘春雨忽然灵机一动——她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那个盘子,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光。这一刻,盘子突然变成粉末。还没等别人在惊讶中反应过来,粉末迅速化成白烟,一缕接一缕升空飘散,透着茉莉花的清香,令人心旷神怡。
“好厉害!”王镇转忧为喜,情不自禁地点点头:小雨——也许比阿梅还要强大!
“阿梅有可能去找丘仇——我去汇金堂,春雨——请你留下来保护家人。”说完这句话,赵斌并没有行动,而是红着脸凝视刘春雨:对不起,我这个仆人对主人发号施令了!
“可以打人,但是绝对不能杀人——你能做到吗?”说罢,刘春雨把脸凑近赵斌。后者羞涩地转头盯着饭菜,“当然——当然能做到——因为这是主人的命令——”这一刻,刘春雨忽然咬住赵斌的脸颊——力度不强,但是足以使普通人啊啊直叫。
这就是说错话的下场!——尽管没有啊啊直叫,可是赵斌很疼很疼,痛楚中透着千丝万缕的甜蜜。在潜意识里,他希望一直这样疼下去,如同蒲公英想在风儿的陪伴下永远流浪,浪迹天涯海角,直到灰飞烟灭。
数十秒后,在家人莫名惊诧的目光中,刘春雨终于松开赵斌,然后一本正经地说:“这不是主人的命令,而是未婚妻的嘱托——再管我叫主人,我就和你分手!”
听罢此言,赵斌的鼻子很酸很酸,犹如熟透的柠檬:未婚妻的嘱托——
他非常想哭,却哭不出来,只好缓缓地把脸转向春雨,“千万不要分手!——春雨——我的未婚妻,对不起,我刺痛了你的心,但是我一定洗心革面,痛改前非,将功赎罪——原谅我,好吗!”
看着赵斌真诚的双眼,刘春雨忍俊不禁,她轻吻一下前者的嘴唇,随后摆出严肃的表情,“看在你诚心诚意洗心革面的份上,我勉强原谅你——”说到这儿,刘春雨忽然扑哧一声笑起来,“咯咯咯咯------你别误会,我才没有高兴呢!——咯咯咯咯------你不是要去汇金堂吗?那就去吧,回来的时候别忘了买一些水果。”
“放心!”说罢,赵斌下炕穿鞋。忽然间,他想到血之刃,于是问刘春雨:“亲爱的未婚妻——血之刃在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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